芝士蟹肉卷玉米棒棒

10年后またここで会おうよ そんときは今よりずっと笑っていよう

【温周】归故乡

*原先发在子博内,因个人原因搬运

接正片结局,彩蛋之前

含少量原著成分

轻松向

HE

01

温客行从一片混沌中醒来,茫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抬起头,正对上周子舒逐渐盈满水光的双眼,怔怔地望着自己,嘴唇微微颤抖,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

悲痛…愤怒…惋惜…数不清的情绪源源不断从对视中汹涌而来,温客行想要避开那道几乎要让他产生灼痛感的视线,却又心虚地不敢眨眼,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道,“阿絮,我……我只想着换你长命百岁,顾不上旁的,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你看,那老怪物就是不靠谱嘛……”

 

然而,眼前的周子舒毫无反应,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泪水一颗接一颗砸下来,仿佛全然没有听见温客行的话语,他有些着急,提高了嗓音又喊了一声。

“阿絮!”

霎时,原本清晰的景象泛起阵阵涟漪,水波与周子舒满脸的泪痕重叠在一起。温客行急了,不管不顾伸手去抓,触手一片冰凉的湖水,近在眼前的人却似那水中月,随着他急切的动作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生怕温客行真的一头栽进去,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鬼差终于忍不住伸手拽他的后领,“温公子,你若真掉进这忘川,小的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温客行猝不及防被拉住跌坐在岸边,双手沾满忘川河水,在衣服上晕开片片红色水渍。

这双手活像沾了满手鲜血,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是亲手结果了莫怀阳那天吧,很脏,又很恶心,可惜他已力竭,没能洗净这些脏污。后来,阿絮来了,阿絮温暖有力的双臂稳稳地将他抱离那个冰冷阴暗的鬼谷。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话来,面前是宽阔平静的忘川,这里没有风,凌乱生长的杂草显出灰败之色,毫无生气。再去看那缓缓流淌的水面,哪里还有他的阿絮。理智慢慢回笼,温客行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

鬼差脸上看不出情绪,微微皱眉想起些什么,开口关照,“温公子,这忘川中满是悔恨怨念,你若心生悔意恐怕招致冤魂纠缠,小人见你来时心神坚定,不似……”

 

“我悔的不是自己,原来我一再负他。”

 

鬼差没再说话,只是静默站在一旁,温客行缓了半晌,站起来,略微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冥冥之中似有声响,像是在催促温客行前行。

前行?去向何处?

若是轮回转世,他是万万不愿喝那孟婆汤的,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让他遇上这般良人。

若说坐在奈河桥边等他的阿絮缓缓走来,他是更加不愿的,阿絮已入天人合一之境,可千万别学老怪物。

 

鬼差转过身用极慢的速度走着,温客行保持在他身后三步距离跟随,带着某种无言的默契。

 

 

 

02

子夜,瓦片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大巫警觉地披上外袍就要起身,七爷察觉到动静带着些许迷糊拉住他的袖子,“巫溪,你觉得是什么人?”大巫刚要说这踏雪无痕的轻功很可能是……房门砰得一声被踹开,周子舒抱着温客行抬脚就想往里屋冲,顿了一瞬才转过身把人放在榻上。

 

七爷固然是存了满腹的疑问,但眼下也不是聊天的好时机,他寻了外衣草草穿上,出门去找张成岭。大巫上前捏起温客行的手腕,刚一搭上心里一紧,还未待话说出口,指尖竟探得极其细微的一丝脉象,带上些许探究的目光看上周子舒,对方慎重地点点头。大巫这才谨慎地开口,“叶前辈那日对温公子所说之事,我是在场的,我本以为他必死无疑,但北渊总说叶前辈是骗温公子的,却不告诉我为什么。”

周子舒这会彻底冷静下来,已经能分心想象出叶白衣吹牛不打草稿时的微表情,七爷与他并不相熟,却仍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此人真心假意,着实令人钦佩。

 

“师父!”门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人影,小腿绊到椅子也顾不上疼,直直扑进周子舒怀里。

周子舒倍感无奈,体谅他的心情,指责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用力揽紧身前的少年。张成岭万般心绪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只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金豆全擦在师父胸前。

 

屋里除了他们五人,其实还有第六人,确切说是第六魂。

 

不久前。

温客行走在鬼差身后,盘算着出手把他结果之后会出现的种种可能性,前面的鬼差却像是有读心的本领,语气平平地说:“温公子,你在人间武艺高强,在这里却不能伤我分毫,这忘川也是万万下不得的,莫开玩笑。”

听闻此言,温客行收了冷漠的表情,换上一副笑脸,“是在下失礼了,请问差爷可是要带在下前去轮回转世?”

“转世?不不不,你还未入轮回,你竟不属于这里……”鬼差不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更像自言自语。说着话突然停下脚步,“是了,那我又何必带你去那奈何桥……温公子,你只是一心求死,执念太过才会堕入此处,若你心神坚定,可用一魂一魄回到你真正……”

 

不等鬼差说完,温客行负手朗声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代价,即便失了这一魂一魄,我也定要回去寻他。”话音未落,人影已飘散不见。

鬼差没有表情地歪过头愣在原地,心下疑惑,“我也没说那是代价……”

 

 

此时,显然没人能看见温客行的魂魄,他尝试着去拽周子舒的衣角,手指来来回回穿过那片布料,最终只得放弃。

大巫研究过周子舒从武库背回来的竹简,依然是边思考边讲话的谨慎语气,“按着这上面的说法,温公子可能是全心护你周全,所以,那一魂一魄堕入地府,若是……若是子舒你能以六合心法重塑他的心脉,应该能召回他的神志。”

“试过了。”周子舒以两个指关节撑着脸颊,烛光映得他脸色似是温柔似是淡泊,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晕,“只怕是急急喝了孟婆汤去到下一世逍遥快活,”话一出口又自己收回去,“不,不会的,他不会的。”

周子舒微微动了动嘴唇,心里摆出一个假设,并没有说出口。

 

大巫想了想,又说:“子舒,我曾听闻南疆的古老传说,魂魄在地府停留的时间越久,沾染阴气越重,只怕是……”

 

温客行试了几次,除了从自己身体上穿过来穿过去没有任何收获,觉得自己干蠢事的本领真是一绝。

 

 

 

03

等张成岭收拾好周子舒的房间,天光已渐亮,七爷见周子舒毫无睡意,本想留他喝一壶解万般愁。周子舒摇摇头,抱了温客行放到床上,“北渊,我家那口子醋劲大得很。”

温客行原本差点打翻的醋坛子陡然稳住了。

 

 

修整一天后,四人围坐在院子里小酌怡情。

“子舒,温公子的事,我没办法。我能解世间奇毒,却解不了这离魂之症。但,保他气息尚存不成问题。”大巫这话说得直白,也果断。周子舒了然地嗯了一声,并不意外。短暂思忖后,进屋关上门捣鼓一会,再出来,又是那个满面糟糠色的落拓乞丐。

外边三个人脸色有些纠结,劝说的话语全都堵在喉咙里。温客行在一旁吱哇乱叫,只可惜没人能听见,气急败坏地去抓周子舒脸上的面具。周子舒只是微微撩开贴在脖子上的头发,低头思考要去哪里弄一身破衣烂衫。

 

“成岭,替为师照顾好你温叔。”周子舒不知从哪里又翻出来他那个宝贝酒葫芦,像见着老朋友一样高兴。

大巫和成岭异口同声喊:“你究竟要去哪儿?!”

 

周子舒今天像是换了个人,神情异常轻松自在,“反正这灯下对酒的人一时半会醒不来,我还没尝遍江南的美食佳酿,容我走一遭,说不定遇上良人,就不回来了。”

大巫不太能理解这种说变心就变心的态度,但又因着对周子舒的了解,一时分辨不出他的目的。成岭憋着嘴想哭又不敢哭,本以为来年要给师父扫墓,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一天又要走。

七爷只管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品酒,听了周子舒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

 

唯独温客行惊出一身冷汗,精神层面上的。

周子舒说到“就不回来了”的时候,右手握拳状似无意地往身旁一伸,刚刚好捶在他的肩窝。

于是他忍不往前探了一步,放任那拳头穿过自己的身体,又伸手在周子舒眼前晃了晃,对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张成岭见他当真要走,又想扑上去抱人,这回周子舒没再纵容他,左手也不见怎么施力,就这么按住他的肩膀,张成岭竟半步都挪动不得,肩上仿佛压了一座小山。半晌,红了眼眶说:“师父,若是温叔醒了,见不到你怎么办?”

右手一抬灌下一口浊酒,周子舒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温叔恐怕是自己不想回来,我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周子舒的洒脱干脆,就连温客行也自愧不如。他看着果断,实际在忘川边上要走不走的时候,还偷偷揪了一把岸边的草,一路走一路撇,“去…不去…去…不去…”再后来换成了“喝…不喝…喝…不喝”,若不是鬼差终于靠谱了一下,他怕是要把岸边的草都揪秃了。

 

出门没几步,周子舒就从一个破落院子里顺走一身破旧衣衫,留下几枚铜板作为补偿。多走几步,步伐都变得松散摇摆起来,这下是完全看不出翩翩公子的形象了。温客行跟在他身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总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阿絮,了解阿絮每一个习惯每一个表情,可眼下他却觉得这个人蒙上了一层雾,看不透彻。

 

他家阿絮虽不能吃美食佳肴,倒是当真出门品尝美酒,虽然形象不佳偶尔会遭人嫌弃,他也浑不在意,蹲在街边喝凉酒也能把自己逗乐

 

周子舒独自饮酒时,偶尔还会与温客行说话,纯粹对空气自言自语,当做消遣。

“老温,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老温,想护我周全,又想我同生共死,你纠不纠结?”

“老温,同是生年不满百,你这少年忧愁可比我来得多啊。”

“客行虽云乐…我和成岭虽不在四季山庄,可也……”

“千山暮雪……孤翼只影……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喝到酩酊大醉,周子舒趴在桌上瓮声瓮气地喊:“温客行!”

温客行连忙凑过去连声答应,“哎!我在呢。”

紧接着就听他从后槽牙里滚出一句,“你个鳖孙!”

 

 

 

04

流浪只持续十来天,半个月后周子舒当真开始四处寻人,温客行不懂他那些江湖切口,也看不懂他惯用的暗号技巧,急得团团转。

这天,周子舒抬脚就要跨进那花柳巷子,温客行实在气急,又去拽人袖子。

没成想,当真把人拽得脚步一顿,俩人皆是一愣,周子舒回身反复确认无人跟随,温客行又抓了几次都只是虚虚地穿过去。

 

好在,周子舒只是进去打听了几句就走,并没有逗留。只是,方才他拢住姑娘的耳朵说悄悄话时温客行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见那原本嫌弃他外貌的姑娘听完竟面泛桃花咯咯笑起来,再看周子舒的眼神都多了几份真意。只气得温客行咬碎了一口白牙。

 

又是三五天的多方打听,周子舒特意起了个大早,大摇大摆穿过几条极易被忽略的小巷子。还未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兄弟!你这厨艺,怕是不输给悦繁楼的名厨啊!”

 

温客行额角突突跳起来。

周子舒一言不发直接在叶白衣身旁坐下,叶白衣先是下意识就要去摸他放在一边的龙背,随后“咦?”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此时叶白衣已是满头灰白发色,面上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是看着更加木然,了无生气。

就在叶白衣看到温客行又想骂人的时候,终于说话了,“是你?好好的干嘛弄成这个样子?那小蠢……”说着,叶白衣居然望向温客行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他毫无反应,周子舒也不客气,跟主人家打声招呼,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也不喝,酒杯拿在手里摩挲着,等叶白衣开口。

叶白衣左等右等等不到周子舒主动提问,只能自己开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是不会出纰漏的,没曾想那小蠢货还能玩出花来。”

 

“嘿!你个老怪物!”任凭温客行嗓门再大,也传不到两人面前去。

 

“他那魂魄不知去了哪里,说不定真在底下又当了鬼主,说不定掉进忘川被万千冤魂吃了”叶白衣灌下一口酒,翻过周子舒的手掌,在他手心画下一道线,继续说道,“若是这一魂一魄尚在,你可以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线索嘛,只有你知道了。”

说着,又仰起头微微显出倨傲的神色,伸出食指在桌上点了点,周子舒以为他要指明方向,转头去看才知道他是想要那盆大肘子,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伸手替他端来面前。“嗯,还是你聪明,若是找到了,你遍带他游遍大江南北,汲取人杰地灵之处的万物灵气,总有一天会还阳的。”

周子舒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把那句“我信你!”给吐出来,面上仍是不显,反正遮了面皮能隐藏很多表情。

 

周子舒一直观察着叶白衣的表情,看完他一系列表现,心下了然。他原本就有所猜测,遍寻叶白衣也不过是加以确认,没想到,真被他猜对了。

 

温客行不敢信,更不敢不信,他向来对叶白衣判断不准,这会又看不清周子舒的心思,整个魂抖筛一样直打哆嗦。

 

 

 

05

接下来两天,周子舒几乎要把自己泡进酒坛子里,连衣服都像腌过的酒糟一般。温客行正暗暗焦急如何才能防止他淹死在酒里,他又爬起来认认真真洗去一身酒气,换了身不那么破烂的衣服出门去了。

 

走到寺门口,温客行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他原本以为自己鬼魂之身必是进不得这香火繁盛之地的,没曾想一路畅行无阻。

窄长石阶一眼望不到头,周子舒停下脚步,看身边一位虔诚信徒三跪九叩,只求寻那人奈河桥边一次回眸。

回眸,若只是回眸一眼,那人已不记得前尘往事,倾尽所有是否值当?

对他人信仰不可随意评置,周子舒只能暗自腹诽。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温客行听到这奶声奶气的一句,瞪大了双眼去看不远处摇头晃脑正背诗的小小少年。

是啊,他早已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温客行。

 

周子舒登上九层琉璃宝塔,虽是一身粗布旧衣在燃香烟火中站着,温客行却只觉得这人纤尘不染,谪仙一般好看。

走到栏杆旁,周子舒垂眸不语,心念不知通过何种媒介清晰传进温客行耳中,“老温,你想不想回家?”

周遭空气似是有感,周子舒感觉背心一阵劲风袭来,不闪不躲,往前扑了一小步。宝塔周围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作响。

 

在四季山庄时,温客行沐浴时不敢面对周子舒,到现在仍是如此,每每周子舒沐浴更衣,他总是退避三舍。

今夜周子舒出奇的安静,晚上也不喝酒,也不再自言自语,抱着胳膊倚在窗边出神。

 

温客行想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又本能地害怕面对阿絮的滔天怒火。前一次周子舒压下了,只是罚三壶酒了事,温客行扪心自问,若是他设身处地,很难只用三壶酒收场。

 

但他更害怕周子舒真的天南海北去寻找,希望这种东西,落空几次,就不敢再碰了。

 

夜深人静之时,雕塑一般的周子舒终于动了,唤人备了热水,蒸汽氤氲中,宽衣解带,迈入浴桶中。这一次温客行没有避开,他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刻都更加贪恋这个人,看着看着就痴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对劲。

周子舒不知想的什么依旧在出神,随意撩了几下热水,伸出右手搭在桶边,手掌心缓慢地反复向上向下翻转。

目光跟随他的每一个动作,温客行也在思考,想着想着突然就清明坚定起来。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患得患失中错失了太多。阿絮愿与他同生共死,阿絮想要将他从鬼蜮唤回,他堂堂鬼主还有什么可自卑的。若是换了两年前的温客行站在自己面前,怕是牙都要笑掉。

 

周子舒突然停下了动作,脸颊被热气蒸得通红,手掌就维持着向上的动作停滞着。

鬼使神差的,温客行伸手拿下挂在一旁的布巾放了上去。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呼吸,相对方望去。温客行大气不敢喘一口,观察着周子舒的反应。周子舒本能的警觉让他暂时闭了气息,转过头去,除了那条布巾什么也看不见。他顿觉无奈,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老温……”周子舒的声音里透着股疲惫,“我信你。”

 

信你,所以知道你并非不愿现身,而是无法现身吧。

 

 

06

第二天,周子舒又踏着瓦片回到了七爷所在的小院里。

“子舒,你能不能好好从大门走?”

“师父!!!”

“子舒?温公子这几天脉象无甚变化”

 

他急匆匆把自己关进房里,只留门外三人面面相觑。他赌叶白衣又在骗人,他赌这一魂一魄既已主动回到自己身边,必不会轻易失散。

他敢赌,因为这次,不是他一腔孤勇独自坐上赌桌。

 

“老温,叶白衣骗得了你,他可骗不了我。”

 

“老温,我本想带着你看遍山川湖海,让你看得见摸不着,罚你。”

 

“老温,可是没了你的唠叨,我不想去了。”

 

“老温,还不打算回家吗?”

最后这句,周子舒强压下颤抖,用自认为镇定的声音说。

 

寂静持续了莫约半盏茶的时间,床上的人伸出手拉住了周子舒的袖子,力气不大,却足以让人动弹不得。

 

温客行花了一点时间适应实体的感觉,飘来飘去太久都忘了重量为何物。

 

周子舒以为自己正摆着一个戏谑的表情,温客行却是登时变了脸色爬起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嘴里语无伦次哄着,“阿絮不哭,你千万别哭,你这泪水都如千斤坠,我承受不起……”周子舒闻言茫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这才发觉脸颊早已被泪水浸透,自己竟是毫无知觉。

 

怒气不知从何而来,周子舒突然挣扎起来,“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这辈子吃亏上当丢人的次数竟被你看去了大半!”

温客行舍不得放手,又不敢用力,由着人转过身去,又从背后搂住他,借着体型差把人拢住。

 

“温客行。”

“哎,我在。”

“你是可怜我,还是侮辱我?”

“阿絮你只管自己要强便是,我心疼是我的事,小可生性软弱,就爱心疼,无可救药。”

 

“……老温”

“阿絮啊……”

 

 

FIN.




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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