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蟹肉卷玉米棒棒

10年后またここで会おうよ そんときは今よりずっと笑っていよう

【温周】一心人

*原先发在子博内,因个人原因搬运

前文接《归故乡》

短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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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温客行靠在门框上,眼角扫到踏进院门的张成岭,这才堪堪收回越发痴迷的眼神,轻咳一声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张成岭向来是知道师叔的厉害狠辣,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仗着师叔对师父的喜爱,仗着沾点爱屋及乌的光,张成岭也渐渐学会不那么收敛自己的表情。别以为他没看见,再晚进来一会,师叔怕是口水都要滴到衣襟上去。即便是满头霜雪白发,在张成岭眼中,哈士奇和萨摩耶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院中玫瑰纱帐下周子舒正闭目端坐养神,他本不愿温客行折腾这矫情摆设,可最后还是败在对方举世无双的缠人功夫之下。不论他在哪个角落打坐、清修、看书,只要是在室外,温客行总有本事在一刻之内替他支起一个像模像样的遮蔽棚子。

 

明明周子舒从小到大都跟柔弱扯不上半点关系,偏偏温客行硬要把照顾他当成一种爱好。

“老温,你以前在鬼谷每天都做些什么?”周子舒看温客行殷勤地帮他擦着手上根本不存在的脏污,随口问道。

“我嘛,每日积德行善,还要教阿湘读书识字,充实又快乐。”温客行放下手巾,两手一拢把周子舒的右手包在手心里,不知想起什么,兀自笑开了。周子舒摇摇头把目光收回到竹简上,明知得到的回答必然是胡扯,他又何必多嘴,真是跟温客行呆久了。

 

 

因着之前被那七窍三秋钉折磨得太久,周子舒又是个向来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主,饶是温客行处处留心,仍是没办法把人多养出二两肉来。

子时刚过,温客行没来由地醒了,怔怔看了一会床帐,又偏过头去看沉沉睡去的周子舒。朦胧间他记起头一回眼见周子舒在子夜时分独自熬着那蚀骨的痛楚,他原是听说过要遭罪,可哪里知道会遭这么大的罪。

眼下,他的心上人再也不用夜夜受那恶毒事物的折磨,就这样安静美好地睡在枕边。温客行轻轻握住他的手,对方毫无察觉,呼吸绵长轻缓。仗着周子舒对自己的全然信任,加之温客行日复一日不分场合的肢体接触彻底将他最后那一丝防备化去。与之前无数个夜晚相同,他又一次忍不住悄悄搭上周子舒的腕脉,静静感受着手底下规律有力的跳动。

 

真好啊,真好。

 

 

02

这天,师徒二人下山采买,张成岭一个晃神弄丢了自家师父,绕了两条街才瞧见那戴了纱帘的高挑身影站在街角。

 

张成岭轻轻叫了一声,“师父。”憋了一会忍不住再一声,“师父。”

周子舒这才把云游四海的思绪堪堪收回,“我们回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张成岭就是再笨,也能看出他师父的异常来,他小跑着跟上去拽住周子舒的袖子,“师父,我都听见了,刚才那老伯说自有偏方可让老妪再生黑发。师父的心思徒儿自是明白的,要不我们……”

 

“不……不是。”按照周子舒往常的性子肯定忍不住要骂他,只是现下心绪不宁,竟生出一些柔情来。他甩了甩头,想把自己这非常温客行的思路甩出去。于是转过身正对着成岭,耐下心来跟他解释,“成岭,你温叔他自是不在意这些的,为师…为师自知本不应为此事烦扰,可不知为何仍是忍不住去想。”说罢叹了口气,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为师只是在天窗习惯了事事探究到底,也不愿意欠人……”

说完更加觉得自己婆妈,周子舒竟是跟自己赌气到有点生气,带着浑身的别扭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成岭背着采买的东西艰难跟上,就算会挨骂他也要说,“师父,你不欠温叔的,你们之间,没有欠不欠的。”

 

 

夜间沐浴过后,温客行催动真气运行周天时突然感到一阵滞涩,也不知是不是一魂一魄去了地府云游一遭的缘故,纵使周子舒每天陪他上房揭瓦地比试强行拉开经脉,他这重塑的过程比原本想象中要难上一些。耳力极好的他听见周子舒渐渐走近的脚步,硬生生压下一口腥甜,翻身躺下,装睡的本事一等一的上乘。

时辰尚早,进屋瞧见已经熟睡的人,周子舒先是一愣,随后细细观察了他的神色不似有异,这才放下心来。

两手自温客行的肩膀和腿弯穿过,硬生生把人往里挪了一尺,躺在外侧望着他的侧脸静静地出神。

 

 

03

感受到周子舒的鼻息轻轻拂过鬓角,温客行周身暖暖的,就在他真要睡过去的时候,周子舒悄悄伸出手,轻轻搭上温客行的腕脉。

瞬间,温客行睁开了双眼,周子舒瞧得分明,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恼这人装睡,还是梳理被抓包的满腹小情绪。

两次撕心裂肺的伤痛,温客行不问,周子舒自不会提,他也自认把这些情绪隐藏得很好,这一下在当事人面前暴露了,反倒滋生出一些委屈来。周子舒盘起腿坐着,拧了一把温客行的胳膊,把人拧得差点跳起来。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担心你,担心得偷偷给你把脉。”

 

向来爱笑的温客行这回却是不笑了,严肃认真的神情仿佛两人坐在床上是谈什么正事。他伸出手握住周子舒的手,“阿絮,你心肠比腰软我知道,”在周子舒刚要发作时立刻补上一句,“让我知道,有什么丢人的?还要跟我见外到何年何月?”

周子舒半天憋不出话来,手任他牵着,只是别过头不去看他,“近墨者黑……”

 

温客行伸手用力一带,把人捞过来半趴在自己身上,嘴上依旧没停,“你不懂,这也叫夫妻相,谁说夫妻相只停留在外表的?”周子舒一听,气笑了,“什么夫妻相?我的嘴哪有你的这般大?什么夫妻?谁是夫谁是妻,你给我说清楚!”

嘴上不肯认输,手上当真使出近身功夫来过招,两人三岁孩子似的闹了一阵。温客行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周子舒瞧见他脸上那仿佛永远不会随年龄褪去的少年英气,心念有所动容,露了个破绽被温客行捏住手腕压在耳畔。

 

“好了。“温客行叹着气说话,满是无奈,“我的祖宗,别闹了。我是妻,行了吧。”

周子舒将他揽入怀中,任他把脑袋搁在颈窝里混乱磨蹭,抬手挥灭烛火,“睡觉。”

温客行闷闷地“嗯”了一声,身子往上挪一点,把周子舒整个人圈起来,肩膀抵在胸口有些膈人,他却丝毫不愿放松力道,让疼痛与满心的爱意丝丝缕缕渗透过全身。

 

 

04

隆冬之际,寒梅映雪。

“阿絮啊。”温客行状似毫不在意地喊他,周子舒习惯了他这样,也不答话。过了好一会,温客行才慢悠悠地继续说,“我们每年都去看看阿湘,还有那个…曹蔚宁吧。”周子舒也不看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阿絮啊。”又是喊一声,过好一会才继续说,“等成岭出师,等你觉得四季山庄打稳了根基,传承不绝。我们就去各种想去的地方,你也可以…”说到这里温客行咬了咬后槽牙,像是做了很艰难的决定,“可以扮上那乞丐模样,我还是跟着你。”

周子舒闻言转过头认真看着身边的男人,依旧沉默。

温客行也直视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然后,我们不回这鬼地方了。”

 

随后周子舒便笑了,温客行也跟着笑,两个高深莫测的大人物只一笑就好似仙人落入凡尘,一如夏日暖阳。

 

FIN.

 

生来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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